尽管如此,原本十分可怕的“世间”却并没有伤害我,而我自己也没有向“世间”做出任何辩解。
我慢慢地咀嚼出一种苦涩的味道,并因为无法表达的恐惧而痛苦地挣扎着。
这没有令我感到手足无措,反而让我在漫漫长夜中,从白痴与疯子式的妓女身上,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圣母玛利亚的圣洁光环。
在她们的怀里,我竟能高枕无忧,安心入睡。她们的欲望之稀薄,简直达到了令人悲哀的地步。
我只能在真相面前保持沉默,不发一语地忍受这一切,继续自己的搞笑。
或许是发现我是同类的亲近感缘故,妓女们常常向我自然流露出好意——是来自萍水相逢者的毫无计算之心的好意,也绝无勉强之意的好意。
这种经历与从男人那里得到的鞭笞是截然不同的,就像内出血一样,令人不舒服,还会淤积成疾,难以治愈。
我对自己作为人类的一分子的一言一行也毫无自信,只能将独处时的懊悔深深地埋进胸膛里的小盒子,藏起那些精神上的忧郁和过敏。
我完全不适合过所谓的集体生活,这种豪言壮语,如什么青春的感动、什么年轻人的骄傲,我只会在我耳中唤起一阵很重的寒气。
我甚至认为,这些责难之语是永恒不变的“真理”,只是自己没有能力将这种“真理”付诸实践,所以才无法与其他人和平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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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宰治
日本作家、代表作《逆行》《人间失格》